人与书／在伊大图书馆工作那年 钱复帮了我一个大忙
最近，台湾政坛正闹着「大免职」运动，传与一位工商界人士推进有关。这位人士，就是自称为「不大不小企业家，不多不少珍藏家，不高不低佛学家，不能不说为大家」的曹兴诚先生。1995年，曹先生曾经与时任清华大学校长的沈君山下围棋，言明输一子捐钱1万元台币，作为学校费用。结果，他输了50子。沈校长早已经作古，赌帐付了没？成为一个「罗生门」故事了。
早在1970年代末期，台湾社会就流传着一个「四正人」之说，即棋界名手沈君山以外，陈履安、连战与钱复三位美国出身的博士是也。沈先生早已经逝世，陈先生曾经经红极一时，据闻他终于看破红尘，皈依佛教。连与钱两位，现已经是政坛元老，同样成为写作回想录的高手了。
约请赠书 钱复答应
我想谈的是钱复先生匡助我的一段回想。在1970年代中期，我在明尼苏达州(Minnesota)大学工作时，台湾政府的新闻局长钱复先生走访明尼亚波利市(Minneapolis)，我曾经应邀匆匆一晤。时过十载，他荣任驻美代表。阅报获悉，他曾经支配赠送一套复印「文渊阁四库全书」给他的母校耶鲁大学藏书楼。我灵机一动，何不请他支配送我刚调职就任的香槟伊利诺大学(University of Illinois Urbana-Champaign)大学藏书楼？承其回信说明，目前缺货，实难照办。我还是回信致谢。又附带一句，他能支配送自己的母校一套古籍，使人敬仰。
香槟伊利诺大学是钱复先生父亲、前台湾大学校长、前中央钻研院院长钱思亮先生早年留学进修的母校，赠书或者另具一层意义。过了数月，钱复先生来信，告诉赠书事有下落了。
赶上国丧 低调进行
不久后，钱复先生恰好要来美国中部办事，成心顺便拜访伊利诺大学。提到赠书典礼，碰到蒋经国先去去世，应当是国丧时代，尽管是在国外，也不便有庆贺的公然流动。热心的伊州大学华人教授集团，无比注重赠书一事。他们想出一个办法，如果只用私人名义，举行非正式的流动，应是公道可行。
记患上伊州Urbana-Champaign「双子城」内有一个叫Yankee Ridge的住宅区，恰是华人教授们的汇集之地。机电系的一名叶教授提出建议，就在他家里集会，欢迎钱先生。我固然也出席，又当面向钱先生道谢赠书了。
牛仔馆长 推进转型
1983年的毕业仪式上，伊州大学赠予校友钱思亮先生声誉博士学位。我没有参加观礼。无非，藏书楼馆长却介入副校长、各学院院长等人的观礼之列，又轮番致词。Hugh Atkinson馆长致词时，居然没有提到钱复先生赠书一事。他事后发现这个漏洞以后，便暴跳如雷，箭头指向我。说我对于如斯赠书大事，没有通知他，让他在毕业仪式上出丑。
我「听训」以后，回头找卷宗，把我写给Michael Gorman副馆长的备忘录找出来。其中有一件，详细说明有关钱复先生赠书，和钱思亮先生从台湾赶来，行将接受声誉学位的事；只是他没有把这件事转告馆长，错不在我。
三年以后，Atkinson馆长出了车祸，在病院住两个礼拜，重伤不治。在住院期间，良多同事去看他。一位印度籍的同事告知我，察看其病状，至关严重。他已经经不认患上人了，居然把印度以及中国都分不清，对于着他叫我的名字。我私自忖想，或许他曾经对于我过发脾气，对于我的名字记患上最牢吧？
谈到Atkinson馆长，其为人也，外表衣装，极像一位Cowboy，举止与谈吐，皆是粗线条的表现。他的右眼失明，不戴墨镜，而是用一块黏布盖上。一部巨型的机车，恰是他骑的骏马。
他为人萧洒又豪爽，事业胜利。1970年代后期，到伊大藏书楼工作的第一天，他就建议休止印制图书的目录卡片，逐渐换成在线功课。另外一方面，伊大的藏书楼学院又已经设有「人工智能」课程，宣扬「无纸社会」(Paperless Society)的来临。在他过世的第二年(1987年)，美国藏书楼协会(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)设立「Hugh Atkinson Memorial Award」奖金，留念他对于藏书楼业务自动化的贡献。